昔日趙氏且衰。為暴秦所易。
徒稱割城以求璧。然必背約而棄義。
將受其禍。敢圖其利。
安定存乎變通。得失系乎愚智。
籌量未決。君臣大恐。
賴繆子之薦賢。得藺生之馀勇。
語之不怍。觀者咸悚。
庶將城入而璧留。焉使趙輕而秦重。
夫其壯節(jié)惟一。至寶無雙。
奉草芥之使。至虎狼之邦。
于是秦王自以強(qiáng)可臨弱。志揚(yáng)氣高。
謂我匹夫。不難以制。
謂璧無足。尚安得逃。
方坐章臺之中。列萬乘之雄。
偫臣陪位。使者趨風(fēng)。
因發(fā)檢以求璧。陳結(jié)觀而表衷。
浮光爛兮鏡吐。潤色皎以冰空。
語未及于前約。寶方傳于后宮。
果無有償城之意。欲坐收獲璧之功。
藺君乃探物揣情。沈機(jī)內(nèi)萌。
譎指瑕以復(fù)取。遂立言而未平。
攄壯心而激發(fā)?？褂⑥q以縱橫。
怒發(fā)竿聳。瞋目電驚。
且使辱命。將焉用生。
請以臣之頭璧。俱碎君之軒楹。
我合詭以全變。彼示詐而望誠。
九賓之禮徒設(shè)。間道之使已行。
義必付于知巳。色無懼于就烹。
卒能成兩國之勝負(fù)。駭千古之威名。
然則寶也且所據(jù)神異。取之不可以僥倖。
幾星碎以棄秦庭。終月圓而還趙境。
復(fù)得曜叢臺之瑰麗。增昴宿之輝影。
于物也善價斯存。于國也懿圖惟永。
是知興衰之大略。社稷之遠(yuǎn)慮。
必假賢豪。用能輔助。
何全璧之事立。亦全國之功著。
誠乎得士且昌。惟其善馭。